在上海圆明园路43号的日子里(4)
----上海市工艺美术学校
王菊如道远
接到初试合格的通知，是一天中午，放学回家，母亲说有封信，我拆开一看，很高兴，没想到我真的考上了，此外是诧异，因为让我去口试的是上海市工艺美术学校，这个学校没填过志愿呀，但不管怎样，初试合格，对我是个激励。同校两位校友肯定也会有通知，但不记得他们找过我问，我也没去问他们，因为他们一开始就神秘兮兮，可能我不是学校里他们美术兴趣小组的关系，不以我为然。当然，我的美术基础，也许不如他们。因为当时我的兴趣，主要在作文，特别是初三那年，闸北有次全区作文比赛，题目是：《记一次有意义的集体活动》许多平时语文成绩较好的学生，只得了五、六十分，而不显眼的也不是团、班干部的我，却得了七十八点几分，在全校十二个班中名列前茅，听到许多同学在背后议论，不服气，其实我自己也不服气，自认为是小聪明，瞎猫碰着死老鼠，侥幸而已。但试卷是外校老师交叉阅改的。问题正像当年老师所分析的，许多同学在作文解题上有偏差，今天来说，就是缺漏主题词（概念），记一次，不是两次三次同类活动；是集体活动，不是个体活动；是有意义的活动，不是一般意义，应是特殊意义！许多人写家庭，并不是严格意义的集体，比如有的写去公园或动物园，在那个年代只有一般意义，但没有特殊意义。我写了一篇去西郊农展馆看展览的记叙文，之所以能得较高分，可能是作文基本满足了诸多要求，遗憾的是这次是我们自己相约的，不是学校、班级组织的，因此有微词，也得不了高分。所以是既公平，也并不公平，但就是因此我在写作上特别用心，当时两个星期一次写作，一次两节课时，上一课构思，下一课写作，从不打草稿，老师批语总是好的话多，精彩的文句下而还划上红杠杠。分数最差是4加，一般是5减。
面试那天，是我第一次踏进上海圆明园路43号那个楼，在进楼之前，瞥见从外滩北京东路方向迎面走过来一位女生，着花裙子，很招人眼，摇曳而进入上海圆明园路43号，我想，这个漂亮的女孩，就可能是同学了。果不其然，这算是最早遇见的同学，她名叫成小曼，后改名成洁，毕业后分配在上海玉雕厂，后来出国了。因为年少，我和她没有太多交往。她好像也是住校的，一天晚上她和同宿舍的女同学来到男宿舍门口的走廊里拉手风琴、唱歌，唱的什么，全忘了。
面试就是口试，在二楼右边一间，一位女老师接待我，问我初试合格后有些什么想法，态度和蔼亲切，但我脸胀得通红，竟不知说什么才好，女老师笑笑说，不要太紧张，怎么想就怎么说，我说了句，这个学校我喜欢，女老师又笑笑说，喜欢什么呀？我答非所问，说，如果能录取，我会好好学习的。我本能地感到这位女老师不厌弃我傻乎乎的样子，说实在，从农村到上海求学，才四年，我连口音还带着乡音呢，女老师微笑着好像很想跟我交流，但我就是不善言语，只是说些会听老师话、会认真学习专业之类的话。最后老师说，要有两种准备，如果录取，会正式通知你的。临走，我起身向女老师鞠了个躬。(口试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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