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恺之作品(传)
作为无钖人的骄傲,东晋大画家顾恺之,字长康。顾恺之博学有才气。不仅是人物大家,也是山水大家。至于他的画,其真之面貌、风格是如何的?今人己不可复见,深藏在国家博物院(馆)中的所谓真迹,也是后代摹绘,当然还保持着一定的原生态,如《洛神赋图卷》宋摹,绢本,设色,纵27.1cm,横572.8cm。。
然而,至晚至明代,还有人得之亲见真迹。如元未明初的山水大画家黄公望,一次,他在两朝元老危素家里,就展见顾恺之的《秋江晴嶂图》,令其赞叹万分。情不自禁地口占五律诗-首,并“敬书于后” 。
其诗曰:“三绝如君少,斯图更擅长。
设施无斧凿,点染自微茫。
山碧灵光尽,江清秋气凉。
怜余瞻对久,疑入白云乡。“
三绝者,指当时人谓顾恺之:才绝,画绝,痴绝为“三绝”。
书题诗之前,黄公望还有一段文字说明:“此卷墨法入神,博釆入妙,莫得知其始,而亦茣得知其所终,变幻百出,诚可谓圣于画矣。岂学知勉行者所得仿佛其一二哉。”
大画家见大画家的作品,竟然不知顾恺之是怎么开始画(莫得知其始),又不知是怎么结朿的(茣得知其所终),可见其高超卓绝。
这里,我们还可以引一段文字,以理解画家的艺术高超智慧。一次,人们问他会稽山水的状貌。顾恺之说道:“千山竞秀,万壑争流。草木蒙笼,好像云兴霞蔚。”顾恺之经常吃甘蔗,总是从尾部先吃直到根部。有人感到奇怪,他说:“渐入佳境”.
如果黄公望所见此画是实,那么中国山水画史就要重写了。
鄙以为,晋时,不是像一般治山水画史所述,把晋定为“萌芽期” ,而是己有较成熟的山水画了。
因为,
1,出现了画山水画的理论总结宗炳的《画山水序》。宗炳是几乎和顾恺之同时代的人,顾去世时,宗炳已30多岁了。此后更有王微的《叙画》,在山水画理论上更进一步。世上事物,总是先有事实,后有概念。如果晋代只有萌芽般幼稚的山水画,那么怎么能提出令今人也感到不落后的山水画概念,如“卧逰”“ 澄怀味像”。陈传席先生评论此文时,陷入一种矛盾境地,一边称其为“中国山水画乃至中国画的最重要文件” ,但在总体上却认为《画山水序》“实不是画论,而是玄论”( 陈传席《中国山水画史》) ,这不是否定了么。他实在不懂得早期山水论,有玄学思想(文化)的影响,就是当时时代的特点,如没有这一点,我们今天倒会怀疑此文是否是后人讬名的东西了。何况中国的画论,书论,文论,诗论,本身就是中国思想史研究的文本(文献)之一。中国绘画书法,其始就重视精神品格的。“玄” 是山水画的源头。这一奌,港台学者徐复观先生就研究得较为透彻。(可参见徐复观《中国艺术精神》)
2,有独立的山水画迹遗存。如敦煌壁画,存量比较丰富,因为出于民间画手或僧侶,且用于传播佛教,尽管不能代表当时的最高水平,但已可见其恢弘之状了,至于有些“人大于山” 的处理法,那这是枝节,不可作为当时山水画“幼稚”的证据。中国画,山水画也如此,从一开始,其最高的境界,不在于描绘的对象(山、水、树、石、人、屋······)的真实(自然形态),而是重在自己的精神创造对象,也就以自已的审美情趣创造对象。
3,诞生了一批知名山水画家。包括顾恺之在内,在历史典藉中提到,后来不久的至少还有:萧贲(常州人),字文奐,曾于扇上画山水;戴逵,(329-396),《历代名画记》说他“其画古人,山水极妙,其子戴勃“ 山水胜顾”, 山水画此顾恺之还好; 苏州人陆探微,也是山水画家:萧绎,(508-554)湘东郡王,据《历代名画记》其画迹留有《游春苑图》等
至于顾恺之本人,也留下不少绘画文献,可供画史研究者深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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